第五二三章 證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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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二三章 證實
對於雲容這個鮮少見面的外孫女的到來，雲寸章並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意外，反而有一種等候已久的感覺。
雲容走過去，對著他福了福身子：“祖父。好久不見。”
“九丫頭，許久不見了。聽聞你已經出嫁，過的還不錯？”
雲容笑著，“是啊，還不錯。祖父呢？身體可好？”
“還行。”雲寸章淡淡地應著，讓雲容過去坐下。
雲容應著，在他的對面坐下，隔著榻上的小幾，靜靜地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。
她不打算拐彎抹角，直接開口就問道：“我今日來找祖父，主要是想問我娘的事情。”
雲寸章的臉色很平靜：“我也是不久前才剛知道。原來你娘竟然是錢氏一門的女兒。她在雲家受苦了……”
最後那句話，雲寸章說得頗為感慨，帶著嘆息，還有點歉意。
雲容聽著雲寸章的話，心裏默默地已經有了此行的答案，卻還是要親口證實，她問道：“今天，有個叫錢英的人來找我，他自稱是我娘的親弟弟。”
“你今天過來，就是想要跟我證實他所言的真假的，不是嗎？”雲寸章微微低垂下眉眼，突然間沈默了下來。
雲容見他沈默，眼神中透露出困惑。
過了會兒，只聽雲寸章語氣沈著地說道：“他說的都是真的。他確實是你娘的親弟弟，也是你的親舅舅。”
“……”
盡管多少心裏有了答案了，可當雲寸章親口給出解答的時候，雲容還是有些驚住了。
“是我當年的失誤，導致錢氏一門上百條人命枉死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當年的事情一直在我心裏揮之不去，但是，為了雲氏一族，我不能坦白真相。這件事情讓我飽受煎熬，也是因為這樣，我才辭官帶著雲家回到江南，甚至不想讓你父親他們幾個進仕途。無奈，你祖母那樣的人……”
雲寸章頓了頓，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如果不是我的失誤，你娘就不會淪落到煙柳之地，她原本有個美好的未來，最後，卻被你那個不爭氣的爹給誤了終生。怪我，如果早知道你娘是錢氏後人，我斷會照顧她，不會讓她那麽早就沒了性命。”
說到這裏，雲寸章緩緩擡起眼皮來，看著雲容，素來嚴肅的臉上竟難得地浮現出了一絲慈愛，“你是個好孩子，給了你娘最後的體面和尊嚴，讓她享有了應有的待遇，在其他人看來，你的做法似乎太違背規矩不討人喜，但那都是你娘應得的。你娘一生淒苦，所幸有你這樣孝順聰慧的女兒，也算是唯一的欣慰了。”
雲容聽跟著雲寸章這麽長的一番話，表情木木的，問道：“祖父可知道我母親是怎麽死的？”
“不是說突發惡疾去的嗎？”雲寸章覺得雲容問的有些古怪。
雲容聽到這個回答，心裏明白，這雲寸章並不知道錢姨娘死的真相。
她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是的。突發惡疾，不過，她走的時候並不痛苦。”
“是嗎？”雲寸章聽她這麽說，以為她是在間接地寬慰自己的負疚心，便笑了笑：“那就好。”
“聽錢英……哦不，應該說，聽我舅舅說，祖父你答應他要站出來替錢氏一門翻案，洗清冤屈，是真的嗎？”
雲寸章楞了，“他連這個事都告訴你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確實，我答應了他。他也答應我，如果我如此做，他便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遷恨到雲氏一族。”
“那麽，是等到新皇登基後嗎？”
雲寸章知道雲容聰明，也不意外她會推測到這裏，承認道：“是的。如今，皇上已經過世，就算想翻案，也只能等新皇登基，讓新皇決定重新審理這個案子了。”
“那麽，在祖父看來，接下來登基的新皇，會是誰？”
面對雲容的問題，雲寸章不過淡淡然一笑，喝了口茶，說道：“我已遠離朝堂多年，這些事，早不關註了。你如此問我，我也回答不出。如今但求把錢氏一門的事情解決，不牽連雲氏一族，了了世俗人生，便徹底過期閑雲野鶴的修道生活。”
雲容沈默了會兒，緩緩地站起身來，對著雲寸章福了福身子，“祖父的意思我明白了。既然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，便不好再打擾祖父的清靜了。告辭。”
雲寸章欣慰地看著雲容沈靜美麗的容顏，笑道：“大概是太像你娘了吧？你的音容氣質真不像是雲家的女兒。”
“……”
雲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，淡淡笑著，便轉身出去了。
從進來到離開，不過半盞茶左右的時間。
等候在門外的小桃看到雲容出來了，意外道：“夫人，好了？”
“嗯，走吧。”
雲容淡淡地應著，率先地走在前頭。
小桃默默跟在身後，心裏暗暗錯愕雲容探望的速度之快，通常許久不見的祖孫兩人不是都會好好地聊一番嗎？不管怎麽說，也不該這麽短啊！
然而，雲容速戰速決得徹底，頭也不回地出了青雲觀，回到了馬車上。
車夫揮舞著趕馬鞭，原路返回，將雲容送回到了府裏。
回去的路上，雪越下越密，街上越發冷清了，雲容坐在馬車裏，面色淡然，心態平靜。
見過了雲寸章，讓她明白了神算子關於錢姨娘的所說的話。只是，說她是雲氏一族的救星之語她卻仍舊沒有頭緒。
思索了一路。
回到家的時候，沒想到華子峰竟然在房裏，正坐在桌邊喝茶看書。
他聽到動靜，擡起頭來，看到是雲容回來了，當即在臉上掛起一抹笑來，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，他的笑讓雲容的心裏沒來由的覺得溫暖。
她走過去：“你不是出去忙了嗎？怎麽有空坐在這裏看書？”
“今天沒什麽要緊的事，就想著來陪陪你。我可不是那種顧著自己忙，就一味把自己夫人忘掉一邊的家夥。”
華子峰伸出手摟過了她的腰，說起討巧賣乖的話來幾乎就不打草稿。
雲容拍開他的手，“別動手動腳的。我跟你沒那麽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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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容走過去，對著他福了福身子：“祖父。好久不見。”
“九丫頭，許久不見了。聽聞你已經出嫁，過的還不錯？”
雲容笑著，“是啊，還不錯。祖父呢？身體可好？”
“還行。”雲寸章淡淡地應著，讓雲容過去坐下。
雲容應著，在他的對面坐下，隔著榻上的小幾，靜靜地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。
她不打算拐彎抹角，直接開口就問道：“我今日來找祖父，主要是想問我娘的事情。”
雲寸章的臉色很平靜：“我也是不久前才剛知道。原來你娘竟然是錢氏一門的女兒。她在雲家受苦了……”
最後那句話，雲寸章說得頗為感慨，帶著嘆息，還有點歉意。
雲容聽著雲寸章的話，心裏默默地已經有了此行的答案，卻還是要親口證實，她問道：“今天，有個叫錢英的人來找我，他自稱是我娘的親弟弟。”
“你今天過來，就是想要跟我證實他所言的真假的，不是嗎？”雲寸章微微低垂下眉眼，突然間沈默了下來。
雲容見他沈默，眼神中透露出困惑。
過了會兒，只聽雲寸章語氣沈著地說道：“他說的都是真的。他確實是你娘的親弟弟，也是你的親舅舅。”
“……”
盡管多少心裏有了答案了，可當雲寸章親口給出解答的時候，雲容還是有些驚住了。
“是我當年的失誤，導致錢氏一門上百條人命枉死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當年的事情一直在我心裏揮之不去，但是，為了雲氏一族，我不能坦白真相。這件事情讓我飽受煎熬，也是因為這樣，我才辭官帶著雲家回到江南，甚至不想讓你父親他們幾個進仕途。無奈，你祖母那樣的人……”
雲寸章頓了頓，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如果不是我的失誤，你娘就不會淪落到煙柳之地，她原本有個美好的未來，最後，卻被你那個不爭氣的爹給誤了終生。怪我，如果早知道你娘是錢氏後人，我斷會照顧她，不會讓她那麽早就沒了性命。”
說到這裏，雲寸章緩緩擡起眼皮來，看著雲容，素來嚴肅的臉上竟難得地浮現出了一絲慈愛，“你是個好孩子，給了你娘最後的體面和尊嚴，讓她享有了應有的待遇，在其他人看來，你的做法似乎太違背規矩不討人喜，但那都是你娘應得的。你娘一生淒苦，所幸有你這樣孝順聰慧的女兒，也算是唯一的欣慰了。”
雲容聽跟著雲寸章這麽長的一番話，表情木木的，問道：“祖父可知道我母親是怎麽死的？”
“不是說突發惡疾去的嗎？”雲寸章覺得雲容問的有些古怪。
雲容聽到這個回答，心裏明白，這雲寸章並不知道錢姨娘死的真相。
她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是的。突發惡疾，不過，她走的時候並不痛苦。”
“是嗎？”雲寸章聽她這麽說，以為她是在間接地寬慰自己的負疚心，便笑了笑：“那就好。”
“聽錢英……哦不，應該說，聽我舅舅說，祖父你答應他要站出來替錢氏一門翻案，洗清冤屈，是真的嗎？”
雲寸章楞了，“他連這個事都告訴你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確實，我答應了他。他也答應我，如果我如此做，他便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遷恨到雲氏一族。”
“那麽，是等到新皇登基後嗎？”
雲寸章知道雲容聰明，也不意外她會推測到這裏，承認道：“是的。如今，皇上已經過世，就算想翻案，也只能等新皇登基，讓新皇決定重新審理這個案子了。”
“那麽，在祖父看來，接下來登基的新皇，會是誰？”
面對雲容的問題，雲寸章不過淡淡然一笑，喝了口茶，說道：“我已遠離朝堂多年，這些事，早不關註了。你如此問我，我也回答不出。如今但求把錢氏一門的事情解決，不牽連雲氏一族，了了世俗人生，便徹底過期閑雲野鶴的修道生活。”
雲容沈默了會兒，緩緩地站起身來，對著雲寸章福了福身子，“祖父的意思我明白了。既然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，便不好再打擾祖父的清靜了。告辭。”
雲寸章欣慰地看著雲容沈靜美麗的容顏，笑道：“大概是太像你娘了吧？你的音容氣質真不像是雲家的女兒。”
“……”
雲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，淡淡笑著，便轉身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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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候在門外的小桃看到雲容出來了，意外道：“夫人，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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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容淡淡地應著，率先地走在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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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雲容速戰速決得徹底，頭也不回地出了青雲觀，回到了馬車上。
車夫揮舞著趕馬鞭，原路返回，將雲容送回到了府裏。
回去的路上，雪越下越密，街上越發冷清了，雲容坐在馬車裏，面色淡然，心態平靜。
見過了雲寸章，讓她明白了神算子關於錢姨娘的所說的話。只是，說她是雲氏一族的救星之語她卻仍舊沒有頭緒。
思索了一路。
回到家的時候，沒想到華子峰竟然在房裏，正坐在桌邊喝茶看書。
他聽到動靜，擡起頭來，看到是雲容回來了，當即在臉上掛起一抹笑來，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，他的笑讓雲容的心裏沒來由的覺得溫暖。
她走過去：“你不是出去忙了嗎？怎麽有空坐在這裏看書？”
“今天沒什麽要緊的事，就想著來陪陪你。我可不是那種顧著自己忙，就一味把自己夫人忘掉一邊的家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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